第2章 乔装性奴的妓院沉沦

        阿兰娜背着琴囊穿过弥漫着橘黄色灯光的走廊,又厚又软的羊毛地毯吞没了脚步声,一切显得出奇的宁静,一只魅魔服务生推着小车匆匆而过,和绝大多数恶魔一样没忘了朝她多盯上几眼,阿兰娜大方地笑了笑——对这种关注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她站在刻着“407”数字的铭牌前,伸手轻叩那扇油漆光鲜的雕花木门。

        “门没上锁。”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

        阿兰娜伸手推开虚掩的门扇,一股冷气从屋里涌出来,她扯了扯披风,把身子裹紧一点,抬脚迈进房间,转身把厚厚的门重新合上,扭了下把手,门栓咔地一声锁上了。

        那是间不大但装饰豪华的客房,四壁上都是亮晶晶的玻璃画,天花板上挂着镂刻精美的燃气吊灯,却没有点火,屋里的光照来自墙边上那盏三叉戟样的老式油灯,黯淡的火苗在墙上投下细碎的粼光。

        魁梧的蓝色身影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他抬起头,用闪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她。

        “请坐。”他说。

        阿兰娜抖了抖披风上雪花融成的水珠儿,走向墙边,在油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朝冰魔微笑了一下:“您这里比外头暖和不了多少呢,看来我得戴着帽子听您说话了。”

        “抱歉,我平时不开暖气。”

        那座冰山直起身来,伸手拽动沿着墙壁垂下的拉绳,墙脚下的百叶窗张开了,湿热的雾气袅袅升腾,他坐回转椅上,恢复雕像般的肃穆:“直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您已经猜到了,我在寻找洛奥。”

        阿兰娜把兜帽掀到颈后,捋了捋有点乱的长发:“您应该认识他的,如果不是曾经和他关系密切,是不会知道人类杀死了卡达鲁斯这回事的,我说的对吗?”

        冰魔依然纹丝不动地端坐着,但他眼中的光辉突然黯淡下去,下弯的嘴角紧绷着,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了:

        “那是我的毕生之耻。”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花板,像是回忆着什么:“那个时候……卡达鲁斯找上洛奥的时候,他最忠心的兄弟,他最得力的副手,居然不在他的身旁!”

        他倏地立起身来,转过去面朝书桌,阿兰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那时我和洛奥在一起,我们就能联手打败卡达鲁斯,那个女人就不会死,洛奥就不会背叛,第五界门就不会失陷!”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突然,他砰地一拳砸在书桌上,猛烈的震动让桌上的瓷瓶都蹦跳起来。

        他花了几秒钟让自己平静下来,换回那个寒冷如冰的声音:“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的失职而改变了。”

        “那是命运的选择,您不必太自责的。”阿兰娜试着安慰沮丧的大块头。

        “命运?”冰魔轻蔑地啐了一口:“那只是弱者掩饰无能的托词罢了,我可从不推脱责任。”

        “好吧好吧,如果您坚持那是您的问题,我只好代表人类向您表达由衷的谢意啦,虽然对恶魔来说是耻辱的败绩,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存亡攸关的转机。”

        阿兰娜弯着眼睛顽皮地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值得尊敬的,勇于承担是项伟大的品格……如果传说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大名应该是列普奥.洛兰萨多吧?”

        冰魔低头沉吟了几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类记得这个名字么。”

        “哈哈,也许大多数人不记得,但我必须记得哟,我得靠唱歌赚口饭吃呢。”

        “我觉得你不唱歌也一样能赚口饭吃。”列普奥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

        “果然取笑人是您的专长呢。”

        阿兰娜用冰凉纤细的手指捂着泛起红晕的脸颊:“好了,言归正传吧——关于洛奥在人间的事迹,我已经听闻了不少,但我想知道的是,他回到地狱之后去了哪里?”

        “从他反叛魔族之日起,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他回归的时候,我已远在第六界门,所知的也只是耳闻:洛奥回归之后,依照约定领军参加了对卡隆家和昆丁家的战役,他的战绩辉煌一如既往,先故意放弃领地,分散敌军的兵力,然后用不断的游击和破袭蚕食敌方的力量,最后不仅收复了南霜堡,还一举把战线前推了数百哩。但从那以后,他便消失无踪,如同清晨的露珠蒸发一样,再无人听闻他的下落。”

        “看来还是没有关键的线索呢。”阿兰娜皱了皱眉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您是否知道,谁最有可能知道他后来的行踪?”

        冰魔仰头沉思了片刻:“也许有两个,一个是洛琳娜王妃,是她前往第五界门劝说洛奥回来的,他们的交情颇深,洛奥很可能对他透露过自己的意愿。另一个则是列夫沃爵士,他是洛奥回归后的副官,王家亲信,也许是王室特意派去监视他的,但总之,他应该是最后伴于洛奥左右的冰魔。”

        “要去到王宫找王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呢,看来只有先从第二位着手喽,那么……这位列夫沃爵士,现在身在何处?”

        冰魔抬起眼帘凝视着她的脸:“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说过,我也有些事情想交托你去办。”

        “啊哈,您不提醒的话我差点就忘记了。”女孩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不过,像您这样慷慨又诚信的主顾,我可是很乐意跟您做生意的喔。”

        “你可以听完条件再决定接受与否,因为这项任务有些凶险。”

        女孩偏了偏脑袋:“洗耳恭听。”

        “如你所见,战争正在临近,卡隆家集结重兵,誓要夺回失地。但至今为止,我们对卡隆家的行动计划都知之甚少,两族之间的边境线曲折漫长,我们通过有限的情报能了解到一些兵力调动的信息,从而推测大致的主攻方向,但那并不能完全确定。炎魔们这次的举动不同以往,没有急于把兵力屯驻到边界,而是分散在离边界稍远的内陆,使我们难以侦测他们的意图,而且他们还开始卖力地清除我们的情报网络,这样行事和炎魔素常的秉性相去甚远,这令我很不安。这次的战争恐怕有着一名特别的指挥者,而我们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隐瞒些什么。”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有一名一度被流放的炎魔领主,在不久前被分封到了止风城附近,他的名字叫库朗迪斯.巴达鲁尔,他在卡隆家并不算什么位高权重的角色,但他是……有点特别的一只,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派遣到临近边境的地方,我觉得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啊,我明白了,您是想叫我去充当探子,打探一下这个库朗迪斯的情况,对吧?”

        冰魔微微点了下头。

        “但为什么选择我呢?”

        “第一,你是个人类,在地狱里被视为最没有威胁的弱者,第二……库朗迪斯……有些特别的癖好。”

        “什么癖好?”

        “对女人的癖好,他喜欢收集年轻的女性人类,并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她们,据说凡是进入他宅邸的人类,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原来您让我被操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考验这个啊,看来这是个适合耐操小婊子的任务哟,唔……我最喜欢了。”

        冰魔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这样的人类,也许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并接近他,从而打探到有价值的情报。如果你成功的话,我会告诉你列夫沃的下落,再加一千金币的酬金,如何?”

        女孩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和您这样的老板做生意就是愉快呀,成交!”

        “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的话,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我知道你的能力并不一般,但这是秘密行动,你必须隐藏力量,要让卡隆家觉得你不过是个软弱的普通人。另外,离止风城五十哩的地方有个市镇,去那找一个名叫格里古力的劣魔,他是我们的人,他会指示你进一步的行动细节。”

        “嗯,我会记住的,您只管静候佳音就好啦。”

        ********************

        阿兰娜小步走出旅馆的大门,门框顶上,三只呲牙咧嘴的狗头铜雕仍然在燃气灯的照耀下泛着黯淡的光泽,她穿过隧道走向远处的阶梯,两旁粗糙的石壁上,斑斓的彩灯映照着形形色色的招牌,体型各异的恶魔们往来穿梭着,长夜已逝,地狱繁华而短暂的白昼启幕了。

        黑崖城是座广受赞许的城市,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论盛夏或是严冬,隧道深处总能保持还算过得去的温度。

        实际上,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一大半都掩藏在赫拉纳山坚实的岩层深处,纵横错杂的隧道、台阶和竖井构就了城市的骨架,筑城者阿卢科坦兹和他的家族历经了上千年的不懈开凿才让它达到今日的规模,卡隆和凌诺家都曾不止一次地图谋夺取它,但全都终归败落,直到光王的使者亲临战场,把它定为永远的中立城为止。

        阿兰娜贴着墙边攀上陡峭而漫长的螺旋石梯,她站在第七层的地图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城市里到处都是类似的东西,它们意义非凡,不然几乎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这座庞大的迷宫里迷路。

        她沿着某条狭窄的巷道拐了几个弯,顺路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奶昔,边走边把它们解决掉,最后,她走进一家挂着“蓝矾石”招牌的旅店,用金币轻敲着服务台:“小姐,一间单人房,要带浴池的。”

        她在服务生讶异的眼神里付了房费,拿了钥匙,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暖气,用热水灌满浴缸,把一丝不挂的身体泡进去,半躺着,舒服地嘘着气。

        她把手指伸到两腿间,轻轻碰了碰那儿的嫩肉,被抽插了一整夜的蜜肉仍然又红又肿,摸上去火辣辣地灼痛,让这点小问题愈合掉没什么难度,但她没那样做,那种痛楚让她觉得满足,她用另一只手缓缓按压着小腹,淤积在子宫里的精液从鲜红的肉缝里一股股涌出来,飘散在热水里。

        “嗯,被操得又肿又烂的小屄儿才是贱婊子该有的样子嘛……”她自言自语着,缓缓闭上眼睛。

        她泡了大半个钟头澡,在被窝里继续睡到下午,穿好衣服走出旅馆,这次她没背琴。

        她穿过繁忙而嘈杂的街道,沿着那些古旧的石阶一层一层地向高处攀爬着,直到金色的光芒从前方的隧道口暖暖地照射进来。

        她迎着那光明,踏上隧道外宽阔的广场。

        雪已经停了,光之城正缓缓飞过头顶偏西的天空,把夺目的光雨洒满山峦,在凛冬时节,这也许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光了。

        她慢步穿过黑色的广场,那是一块在半山腰上削平山岩而成的空地,筑城者一手持锤一手持剑的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不少恶魔在石像下驻足仰望,筑城者的传说在黑崖城人尽皆知,他最后倒在与炎魔入侵者的巷战中,但他的城市终未失陷,据说光王的使者带走了他的身体,而他的继任者都声称,筑城者的意志依然在守护着这座城市。

        阿兰娜向他微微鞠了个躬,继续走向广场的边缘,直走到铁链与石柱组成的围栏边,两旁崎岖的山壁仍在向上延伸着,消失在灰白的云雾里,而脚下,银色的雪原一望无际。

        她揭开兜帽,让阳光洒在褐色的长发上,微寒的山风把发丝轻轻扬起,她双手撑着铁栏,驻足遥望,视线尽头,平原边缘的山岭起伏如浪,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唇,轻唱起来:

        风往南吹啊,又向北转,伸手将他挽啊,他却匆匆天下。

        光阴荏苒啊,一曲韶华,回首将他望啊,空留孤影如画。

        春光他照啊,三千桃花,醉里将她拥啊,梦醒余香已寒。

        金乌他唱啊,一江红霞,举杯将她别啊,谁共长夜无涯……

        旋律散尽在风中,她抬起头,望向那片渐行渐远的椭圆光斑,和人世的太阳相比,它看上去大上许多,却不那么炽烈夺目,以至于可以直视片刻而不用担心灼伤双眼,但她还是选择闭上眼睛,用脸庞去品味光明带来的暖意,光线穿过眼睑,把视野染成一片鲜红,一如故乡的红霞。

        但有个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你并不是只有收了钱才会唱歌的啊。”

        她睁开眼睛望向一旁,是个粉红皮肤的家伙,深红色的短发,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毛皮袍子里,正背靠在石柱上,歪着头用有点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记得那张脸,是邦德斯餐馆的那个魅魔侍应生?

        “因为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哟,小可爱。”她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转过身来朝她咧嘴一笑。

        “忘了对你说抱歉啦!其实我不是故意把水弄那么烫的,我只是忙坏了。”

        魅魔嘟起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啊……没关系的,就是要痛一点才刺激呢。”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魅魔轻轻摇着头:“你是人类吗?”

        “如假包换,在地狱里人类很好认的吧。”她微笑着眨了眨眼。

        魅魔猛地抬高了音调:“可是,人类怎么可能被那样操上一晚上都没事!”

        “人类和人类之间差别可不小,在人类的国度,有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有人能打败最强壮的恶魔。”

        魅魔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总之,你很奇怪。”

        “那倒是没错,像我这样的人类可不多……不过,怎么在这儿能碰到你,你应该不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吧?”

        “没,我只是来晒晒太阳,没想到你正好在这。”

        “你也喜欢阳光吗?”

        “嗯,”魅魔点了点头:“我讨厌寒冷。”

        “听起来你也很奇怪嘛,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怕冷的魅魔。”阿兰娜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没错,我是很奇怪。”魅魔低下头去,显得有点沮丧:“天生没有魅惑力的魅魔,够奇怪了不?”

        “我明白了,很抱歉,我不是想要取笑你的啦。”阿兰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不过,这样的话,你倒是和人类有点相像呢。”

        “为什么?”

        “因为人类从来就没有任何与生俱来的魔力什么的呀!”

        “喂,和弱小的人类相像可不是什么开心事。”

        “人类虽然弱小,但他们曾创造过许多奇迹。”

        她靠到魅魔身边,拉着她肩并肩倚在柱子上,她抬起手指向那尊黑黝黝的石像:“筑城者是个伟大的魔王,因为他造就了黑崖城的辉煌,但人类也建起过许多城市,比黑崖城甚至永冬城更宏伟,人类还击败过许多赫赫有名的魔王,真正见证过那些战争的恶魔,都不会再轻视弱小的人类——甚至那些有缺陷的人类,像盲眼的法里奥或是独臂卢古朗杜。先天的缺陷会带来麻烦,但并不是没法弥补哦。”

        魅魔用手指轻挠着细细的犄角,低头沉默了一小会:“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的话让我心情好多啦……不过……”她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这么说,你能勾引到那么多恶魔来和你做爱,也是后天弥补的咯!能教我怎么弥补吗?”

        阿兰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总是找不到伴儿来做爱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一般都是些笨头笨脑的土包子。”

        “看起来你对土包子很不满嘛。”

        “那当然,从那些低档家伙身上能吸取的能量太少啦,也许因为这个我才会怕冷的。”

        “他们也不是自己愿意从树上掉下来就是土包子的哟,他们天生有点缺陷,而你也有,不是吗?”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觉得,为什么恶魔们会喜欢和我做爱呢?”

        “和魅魔做爱会被吸取力量,而和人类做爱什么损失都没有,所以现在我越来越没竞争力啦。”魅魔摊了摊手。

        “那,我和别的人类相比呢?”

        魅魔思索了几秒:“你的确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很漂亮……不,不只是漂亮,你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我能感觉得到,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

        “哈,那可得感谢你的夸奖啦。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昨晚上和我做爱的,差不多都是你所说的土包子呢?我可一个都没嫌弃过哦。”

        “是哦……我……哈,我明白你的意思啦,看来我得多向你学学呢!”

        魅魔笑了起来:“其实,还有件事忘了说!你最特别的魅力,是你会唱歌!你自己说的,会做爱的女人多,会唱歌的女人少嘛。”

        “呀!你倒是很有洞察力呢。其实,歌声和做爱有个共同点——都能带来快乐,给别人,也给自己。”她扭过头来看着魅魔:“你会唱歌吗?”

        魅魔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唱吧,怎么样?”

        “好倒是好……不过你的歌好像都很难学的样子。”

        “我教你一首,保证简单,一学就会。”

        “嗯!”魅魔使劲点了点头。

        阿兰娜抬手掀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笼进披风里,她们转过身来,朝向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广袤冰原,她张开双唇,简洁的旋律欢跃而出: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她用一只脚轻轻打着节拍,挽着魅魔在披风下一起左右摇摆着:“来吧,一起唱吧。”

        魅魔有点拘谨地张开嘴,吐出生涩的音节,但她很快就跟上了节奏,歌声一点点大了起来,飞扬在金色的风中,一遍又一遍。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最后她们喘着白气儿停下来,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你学得很快嘛,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哟。”

        “哈,好像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呢。”魅魔一脸兴奋的笑容:“阿兰娜,你的确是个能带来快乐的家伙,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奇特。”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恶魔哟……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芙兰,芙兰.塞莉昂。”

        “蛮好听的名字,我会记住的。”

        “你会在这儿呆多久?我是说在黑崖城。”

        “明天一早就走,那位冰魔先生有点事情托我去办。”

        “去哪儿?”

        “止风城。”

        “听说过,远吗。”

        “不算太远,在东面,平原之外的炎魔之境。”

        芙兰侧过头去,望向那些消逝在雾霭中的远山:“其实,我也挺想能去看一看那些遥远的地方,在餐馆里,我就喜欢听客人讲远方的事情,月辉山、永冬城、泪海、烈焰之口、疯狂之森……好多有趣的地方,要是能亲眼去看看多好。”

        “既然想的话,为什么不试试呢?”

        魅魔耸了耸肩:“我在这儿太多年了,从刚降生不久就来到这里,真的要离开的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突然转过头来:“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和你一起旅行的话,一定会是件快乐的事情呢。”

        “我……很抱歉,我的旅行有时候……不太适合带着同伴。”

        “嗯,没关系,能认识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阿兰娜握住她的手:“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嗯,我也希望——祝你的旅途永远愉快。”

        “谢谢,也祝你能愿望成真。”

        夜幕再临的时候,她退了房,背上琴囊,沿着灯火阑珊的晚街,走上出城的梯道,那是贴着山壁曲折而下的陡峭台阶,在冬夜的室外,燃气灯经常不管用,卫兵在栏杆上插上了摇曳的火把,高耸的赫拉纳山挡住了月辉塔的光芒,那些火光是照亮台阶的唯一光源,她裹紧披风,快步走向山脚,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把黝黑的城门和石墙抛在身后,她像黑色的幽灵一样飘行在粉末般的细小雪花里,直到外城的灯光也已在夜色里渐行渐远,薄薄的雪层覆盖在荒芜的平原上,只有依稀的足迹标示出道路的轮廓,她停下脚步,拉低兜帽,把双手叠在胸前:

        “黑暗,与我同行吧。”

        她的身影消失了,如同溶化在黑夜中。

        ********************

        阿兰娜赤脚走在粗糙的黑色石板上,熔岩般的红亮液体在道路两边的沟渠里像浆糊一样缓慢地流淌着,把路面也顺便煮得发烫,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儿,外加让人看不清三十码外店铺招牌的烟尘。

        被汗水糊在脸上的发丝让她有几分不快,她倒是很乐意把它们拨到一边去的——要是双手没被绑在身后的话。

        被绳子绑着的不只是手腕,她的脖子上也拴了一条,绳子的另一头攥在前面那只弓着背的劣魔手里,那家伙有点微瘸地蹒跚着,但有硕大的体型作保证,他的步伐仍然比一般人类快上不少,阿兰娜得连走带跑才能跟得上他,“所谓进一步的行动细节……还真是狼狈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什么也没穿,丰满的奶子随着脚步在胸前摇晃着,不过这副尊容还不如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引人注目,周围来来往往的恶魔顶多是朝她随便瞟上几眼而已——一个光溜溜的女奴比起一个衣着光鲜独来独往的女人看上去正常多了。

        他们沿着宽阔的街道往高处走,止风城是座“平坦”的城市,当然,那是相对黑崖城这种山壁上的城市而言的,在这里,起码你可以沿着路一直走到山丘顶上而不用去爬楼梯。

        当她听到女人隐约的尖叫和哭喊声时,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闪烁的红色灯光和进进出出的恶魔让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地方,那是栋临街的五层大房子,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红色的布帘,当他们再走近点,她就能看清大门顶上的招牌——一副张开的双唇,周围环绕着花瓣儿,一旁写着店名:粉红尖叫。

        “倒是个简洁贴切的名字。”她心想。

        那头粗笨的劣魔拽着她走进大门,挥手朝里头的保安略微打了下招呼,然后穿过回荡着尖叫声的大厅,径直朝里头的走廊走去,他使劲地捶打那扇标着“经理室”的木头门,像要把它砸碎一样。

        “混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用力!今年我已经修过三次门了!”

        门里头传来了骂声和仓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劣魔把她一把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瞧瞧,瞧瞧我帮你弄到的最新货色,这次你可得好好谢我了。”

        劣魔的声音夹着含混的咕噜声,让阿兰娜不禁想起某种肥胖的家畜,那只硕大的巴掌使劲拍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的脆响:“站直点!把你那副肥奶子挺起来,让坚戈理先生好好看看。”

        那只叼着烟斗的矮小绿皮肤绕着她踱了几圈,用小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她,伸出手来抓捏她的臀部和奶子,揉搓粉色的奶头儿,让她尖尖地挺起来,又捏了捏她的脸蛋,翻开嘴唇看看牙齿,最后把手指伸到她的两腿间,使劲抠了一把,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劣魔:“哪儿弄的?”

        “是个小领主的私人藏品,他欠了一屁股债招兵买马跑去第七界门淘金去了,结果回来的只有他的笨脑袋,他的继任者在变卖他的家产,我就托一个伙计帮我买了这小婊子。”

        绿皮肤吐了一口烟圈,又瞟了她一眼:“开个价吧。”

        “一百金币,一个子儿不能少。”

        “一百?!去你大爷的!我说叽里咕噜,你是不是从狗洞进城的所以撞坏了脑子?一百金币我可以去界门边上买到两打新鲜的女人!”

        “嘿,我做生意的标准历来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我问问你,你每次买两打女人回来,一周以后还剩下多少?一个月以后呢?半年以后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每个恶魔都知道人类妓女是易损消耗品。”

        “这一只可不是。”

        “嗯?”绿矮子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我说过的,这可是领主老爷家的宝贝收藏。”劣魔得意地笑起来,朝她的脚踝上踹了一脚:“来,贱货,让坚戈理先生看看你的能耐。”

        阿兰娜顺从地俯下身去,用膝盖和双手像狗儿一样趴在地上,把结实挺拔的屁股蛋儿朝着绿皮撅起来,她抿紧嘴唇开始用力,湿嫩的肉瓣和粉红的花蕊向两边分开了,露出一个圆圆的小口,在蜜洞深处,隐约能看见一小块棕黄色,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把那团棕黄色的东西慢慢往外推,穴口儿越撑越大了,那团东西从被拉得薄薄的嫩肉中间凸了出来——是个皮革缝成的圆球,虽然球体还被包裹在肉洞里头,但从轮廓上能看得出,它比拳头还要大上不少。

        阿兰娜大声呻吟着,额头上冒起细小的汗珠,整个阴户都跟着皮球一起从下体上鼓了起来,在她分娩般地用力挤压下,已经比丝巾厚不了多少的穴肉顽强地一点点张开,而同样在一点点张开的,还有坚戈理先生的嘴巴。

        最后,像下蛋一样,那颗圆球终于从她的身体里噗地挣脱出来,沾满亮晶晶的液体,弹出去好几尺远。

        而那个粉红的洞儿立刻就恢复到了娇小的模样,只是还在像喘息一样一张一缩地往外吐着晶莹的蜜汁。

        “喔啧啧啧……”绿皮的眼睛瞪得滚圆。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当阿兰娜屁股缝里那朵淡褐色的小菊花也慢慢绽开,开始吐出一颗同样尺寸的皮球时,他的眼珠子已经快要夺眶而出了。

        “那真是……美妙……”他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继续盯着阿兰娜光洁细嫩的私处:“我倒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尺寸,但那都是些没吸引力的老家伙了,像这个长相和身段儿,居然……呃,最妙的是最后看上去还像处女一样新鲜!”

        他仰起头来望向坏笑着的劣魔:“不过,一百还是太贵了!我无法接受!”

        “好了好了,我们是老朋友嘛,什么都可以商量,八十八,就这个价,不能再少了。”

        “六十,我觉得这个数差不多了。”

        “去你的蛋蛋!我买回来都不止这个价!七十八,不干我就找别家了。”

        “好吧……你赢了。”

        绿皮肤拉了下天花板上的绳子,有个穿着皮铠的保安跑了进来。

        “带这个新货去维拉那里报到,好好洗洗干净,顺便领镇痛药……哦,等等。”

        他转向阿兰娜:“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你应该用不着那个吧。”

        阿兰娜从地上爬起来,朝他鞠了个躬:“抱歉……尊贵的先生……我叫乌蕾妮……我……我也不知道,也许领了会保险一点?”

        “那就去吧,乌蕾妮,不过,我可是对你有足够的信心呐。”

        然后他从桌上撕下一张票据,飞快地填上款项,签上名,递给劣魔:“这次你发达了,自己去财务室领钱。”

        劣魔把那张纸条塞进裤袋里:“合作愉快,老伙计,但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我叫格里古力!不是什么叽里咕噜。”

        “不觉得叽里咕噜更顺口吗?”绿皮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起码在你不再砸我的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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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她见到了维拉——一头顶着稀疏卷毛的壮硕雌劣魔,在男女比例失衡得一塌糊涂的地狱里,她已经算是紧俏的存在了。

        她用粗大的手指头笨拙地翻着名册:“昨晚上报废了……七个……你去顶233号房的空缺吧……噢,先去澡堂把这身臭泥洗干净。”

        澡堂就在地下室里,阿兰娜很怀疑用那缸浑肉汤样的水把身子“洗干净”的可能性,不过洗掉那些来之前特意涂上去的泥垢还是没问题的。

        维拉把刻着数字的通红烙铁狠狠按在她刚洗过的屁股上,在尖叫声和皮肉烧焦的滋啦声里,她缓慢地说着:“不要有任何逃跑的企图,否则,不管你有没有被抓回来,你都会觉得,在这儿被操死是多么仁慈的死法。”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头魁梧的劣魔保安把她领到房间开始接客,房间外到处都有这种家伙来回巡视着,负责用拳脚和棍棒教育那些企图反抗的女人,当然,也负责解决其它“不可预知”的纠纷。

        房角里点着熏香,阿兰娜知道那个,不是为了营造美好气氛什么的,而是为了掩盖血腥味乃至内脏的臊味儿。

        第一个上门的顾客是只身材中等的劣魔,没穿上衣,只有条脏兮兮的裤子,显然是个干粗活的,而当他破天荒地面对一个微笑着拥抱他的女人时,他显得相当地无所适从。

        阿兰娜用前后两个肉洞儿外加小嘴和那对丰硕的奶子让他在高潮的边缘颠簸起伏了好久,直到最后他打着哆嗦像火山一样喷在她的小屄里时,都还是一副做梦似的迷茫神情。

        她笑咪咪地目送着那家伙像喝醉酒一样有点趔趄地离开:“满意吗?欢迎再来哦。”

        但隔壁房间里的女人显然没有她这么自在,阿兰娜一开始就听到她用尖细的声音在哭泣和哀求,看来那也是个和她一样的“新货”,但她后来安静了,应该是保安打了她,直到她挨操时再次发出凄厉的尖叫和求饶声为止。

        满足完第二个客人之后,阿兰娜抽空跑到走廊上左右瞧了瞧,从半开着的门里,她能瞥见隔壁房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啜泣着,眼角带着淤青,她看上去显得瘦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模样,血水正从她的两腿间淌下来。

        “如果有大块头的客人要去她那边,请您把他换到这边来找我吧。”她凑到门口巡视的保安耳朵边上,轻声说:“有小费的话我分你一半。”

        “小费?嘿,你在做梦么,人类。”

        “啊,现在是没有,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的……不过,您不相信的话,改成免费操我也行哦。”

        她翘起嘴角,挤了挤眼睛:“包您满意,不信可以问问从我这出去的客人哟。”

        那天晚上她接了十来个客人,差不多全是衣冠不整的穷角色,在地狱里,来消费便宜的人类婊子的,也只能是这样泡不到同族的雌性、又没有魅魔垂青的家伙了,虽然恶魔们不太在乎气氛什么的,但又哭又叫又挣扎,还弄得血肉模糊的场面,终归是有点影响胃口的。

        也因为这个,当他们在阿兰娜房间里时,全都是一副夸张的古怪神情——没几个恶魔曾想象过,会有个人类带着坦然自若的微笑,用湿漉漉的肉洞儿吞下他们硕大的阳物,而且是三个洞儿轮流!

        阿兰娜柔软的蜜肉尽职地吸吮着每一根插进身体里的肉棍,用弯弯的笑眼儿对上他们写满陶醉的脸——她必须努力,努力让自己出名,这样……

        才能钓到那条名叫库朗迪斯的大鱼呢。

        子夜的时候她们开始轮班,妓院的制度是每8小时一班,两班轮值,也就是一半的时间算工作时间。

        她们被赶回又潮又臭的集体宿舍里,有些已经没法走路的则是被保安拎着扔进去的,伙夫会把一大桶散发着馊味儿的糊糊拖到宿舍来,也许是从周围的餐馆收来的,然后伤痕累累的憔悴女人们开始拿碗从桶里舀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点,那些伤势严重的或是伤口感染而虚脱的只能哀求同伴帮自己带一点儿。

        而在白花花的人群里,阿兰娜认出了那个隔壁的女孩。

        “你还好吗?”她拍拍她的肩膀。

        “嗯,还好……很痛,流了些血,但比那些人好多了。”

        她望了望墙角呻吟着的女人们:“啊!你是……您是我隔壁的那位小姐吗?那个恶魔告诉我了……您的心肠真好,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您才好呢。”

        “没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点儿事了。”

        阿兰娜打量着她,枯黄的短发,凹陷的脸颊和眼眶,看来是很久没吃饱过了。

        “要是能胖点儿,应该也算得上漂亮的。”她想。

        “你叫什么?”

        “杰琳.安熙”

        “从哪儿来的?”

        “布鲁克林郡。”

        “呃……我忘了大部分人类不知道界门什么的……那,你知不知道恶魔是什么时候入侵你们的世界的?”

        “听说……是七百年前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的话,那你们应该在第四界门的世界,应该整个世界都在恶魔的统治下了吧?”

        “嗯,领主和国王全是恶魔,它们向我们征税,我就是作为税收被征收过来的。”

        “你多大了?”

        “十六。”

        “今天是第一次?”

        “不是。”女孩害羞地摇了摇头:“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和同村的一个男孩子做过了……我……我不想把第一次留给恶魔。”

        “嗯……不错的想法。你还有家人吗?”

        “有!我有六个姐妹,四个兄弟……在我们那儿,大家都生很多孩子,这样即使失去一些,也还是能有剩下的。”

        “那为什么被征收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呢?”

        “已经长大的哥哥姐姐应该留下来,因为他们为家里能干更多的活,而比我小的,他们还太小啦,什么都还不懂,我觉得让我来是最合适的了。”

        “是个好姑娘。”阿兰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被征税会是来……干这个。”

        “不是所有的都干这个,有些会去矿坑或是工地上做苦力,还有些会被送上战场当炮灰,总之都活不长久,被买去做仆婢应该算是运气最好的。”

        她盯着女孩的眼睛:“想过自己该怎么办吗?”

        女孩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您帮了我,也许我今天就已经死了。”

        她吸了下鼻子:“不过,我也不知道,在地狱里活着和死了,到底哪个更好些。”

        “被比你的大腿还粗的东西捅进身体里,让你的整个下身都裂开,但你一时半会还死不掉,还得流着血继续被操上一天两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然后他们会把你抬到屠宰场里,在那里活生生地掏空你的内脏,直到做成和生猪一样的肉胚子——你觉得这样会好吗?”

        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地打着哆嗦。

        “听我说,如果你不想就这样死掉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会和你一起上班,替你接待那些大块头,但我帮不了你太久,你必须自己努力,去开发自己的肉洞儿,我知道和你说这个会让你不好意思,但你必须这么做,用自己的手,用别的什么你能找到的东西,试着把越来越大的东西放进去,让她提前适应大的尺寸,这样,有一天那些大块头找上你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挺下来,明白了吗。”

        她的脸蛋变得通红,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关于粉红尖叫新来了个不怕操的漂亮人类婊子的新闻,在止风城里慢慢传播着,那些在她这享受了极乐的穷光蛋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同伴,然后那些听得垂涎三尺的家伙大都会亲自上门来体验一番,接着故事就传得更开了。

        她的房间开始门庭若市,包括一些地位更高的恶魔也会来好奇地一探究竟,这样带来的坏处是她越来越难帮杰琳去接待她的顾客了,不过遇到这种冲突的情况,她干脆建议恶魔们两个一起来,这个令人咋舌的请求当然从没被拒绝过,屁眼和嫩屄儿里一同插着胳膊粗的肉棒儿,渗着血丝却还挂着微笑的场面,更是让她声名鹊起了。

        杰琳每天会偷偷地向她报告自己锻炼的情况,阿兰娜会给她打气,教她技巧,最开始她说的时候总是很害羞,但两个星期后,她兴奋地告诉阿兰娜,她已经能把自己的手放进下身里了。

        “嗯,继续努力,你能更厉害的。”她微笑着揉她的脸。

        当这个新货色的名声已经足够响亮时,坚戈里干脆组织了一次公演,在附近的市集上搭起台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壮硕的保安们轮流操这个养眼的神奇婊子,本来他只是想展示到前后两个洞一起插就算高潮的,结果阿兰娜主动要求让两根肉棒一起进到自己的屄儿里,那时候周围的人群简直炸开了锅,于是接下来,阿兰娜自己担当了主角和导演,把每个诱人的肉洞儿都玩遍了花样,她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让两只恶魔把她抱起来,从身后一左一右把阳具插进她撕裂流血的屁眼,然后走到人群里,让兴奋的观众们轮流把拳头塞进她一张一缩的蜜洞。

        在汹涌的欢呼声中,她能看到坚戈里的脸上乐开了花。

        但那一天,当她疲惫不堪地回到肮脏的宿舍里时,她发现杰琳不见了。

        她问了保安,他们告诉她,有个炎魔找了杰琳,可能用力太剧烈了,捅穿了她的里面,她流了很多血,连肠子都从屄里流出来了,他们趁着她还有一点点气,把她送去了屠宰场——活的比死的能卖个好点的价钱。

        她在那里站了一分钟,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算了,千万人中的一个罢了,何必让自己难受呢?”她默默地说。

        坚戈里给她换了更好的工作间,甚至分给她一间单人的卧室,当然,找她服务的价码也是成倍地提高着,但想要来一亲芳泽的客人依然太多,很快就得通过预约排队来解决了,坚戈里每周安排了一天当做特别服务日,阿兰娜会在二楼的大厅里接待客人,所有在场的恶魔都有机会来试试她的美妙滋味,而门票是收费的。

        在那几个小时里,她的三个肉洞儿几乎每一秒都是满满的,这种草率的体验当然让恶魔们意犹未尽,也促使着他们掏更多的钱来尝试单独服务。

        她开始像正式员工那样领一份薪水,而且也的确有了小费,她给了那只保安劣魔两金币:

        “拿着吧,替杰琳向你致谢,为她多出来的一个多月生命。”

        但那条大鱼依然没出现,也许他出现过,但却没表露什么,也有些恶魔提出付费尝试除了普通性爱之外的要求,包括用钢针、皮鞭什么的,或是和某些古怪的魔畜交配,阿兰娜全都应承下来了,但有一个要求,这类特别服务都得在大厅里进行,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确保不会发生事故,同时也为了招徕生意,但实际上,她依然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要等的家伙。

        当她被绑着双手吊在天花板上,屄洞儿被铁架子撑开,让燃烧的蜡烛伸进淌着水的洞口里,一圈圈缓慢地熏烤着最深处圆圆的葫芦口儿时,她会一边痛苦地嘶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环视着周围的人群。

        “一个特别的炎魔?那会是哪一个?”

        但两个多月后,她头一次敲了坚戈里办公室的门,一开始什么回音都没有,直到她像格里古力那样狠狠地砸门,门马上就开了。

        “嗯?宝贝儿,是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我房间来了?抱歉,我打盹有点过头了。”坚戈里揉着他细小的眼眶。

        阿兰娜鞠了个躬,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尊贵的先生,如果我有主意能让您的利润大幅提高,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呢?”

        “一个人类来和我讨论如何做生意?那可真是个奇迹……不过,宝贝儿,你本来就是个奇迹,所以我选择听一听。”

        “如您所知道的,您绝大部分的女奴,都用不了几周的时间就报废了,您不觉得这是种很大的浪费吗?”

        “浪费?哦不不不,她们每一个大概花费我四到五个金币买进来,报废之后卖给肉铺也能值个差不多两金币,在使用期内,只要能赚到三金币就差不多了,而实际上,按平均值算,肯定要远超过这个数。”

        “那我呢?您从我身上赚到的,应该不止三金币了吧?”

        “三金币?哦,开玩笑,你现在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呐。”

        “如果我说,其实许多女人都可以做到像我一样,您会相信吗?”

        绿皮肤皱着眉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也许不是和我完全一样,但起码,实际上不少女人是可以做到容纳大号的恶魔阳具而不会严重受伤的,或者说……她们其实可以不必做易损消耗品的。”

        “那要怎么做到呢?”

        “只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以及一定的医疗措施。”

        “什么?我还得白管这些贱货的饭来训练她们,甚至……还需要给她们治伤么?而且这还会导致我没法把她们卖给肉铺收回成本?哦不不不,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力。”

        “从短时期来看当然有些吃亏。”

        阿兰娜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在坚戈里讶异的眼神里拿起他的蘸水笔,飞快地在纸上演算起来:“但如果您改变一下‘易损消耗品’的陈旧观念,您会发现,其实只要运营时间稍微长一点点,这样做的利率就会远高过旧的方式。”

        “长一点点是多久?”

        她把那张纸推到绿皮肤面前:“大约七个月。”

        坚戈里仔细地端详着那些数字:“七个月的话……倒是在可以运转的范围内……但是,你不觉得,长期不换口味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您应该已经从我身上看到啦,大家熟悉的旧货也有她独特的魅力啊,我们人类管这个叫品牌效应。”

        “呃,也许你值得我相信一次,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婊子都这么弄,那样我负担不起,而且我也不觉得那些下等货色会有什么品牌效应——这样吧,你可以选十个品质最好的,然后按你说的去试试。”

        “万分感谢!”阿兰娜搂着小矮子狠狠地亲了一下:“您这样的人物,真是想不发财都难哟!”

        “但……等等!”坚戈里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眼神像要把她刺穿一样:

        “作为一个人类……你没有发现,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一点么。”

        “并不是每个人类都是乡巴佬呀,在来地狱之前我上过学,而来地狱之后,上一位主人也教了我不少东西。”

        绿皮肤低下头去思索了几秒,咧开嘴露出一个有点丑陋的笑:“其实,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能赚到钱就好了。”

        她回到弥漫着排泄物臭味的地下宿舍里,多带了好几支火把才把那儿照亮堂,她在人群里搜寻着那些身材样貌都不错的女孩儿,仔细地审视她们髋部的形状,试着推测她们最终能挨得下多大的尺寸,当她选中一个之后,她会告诉维拉去把她带出来,她选了八个,又从刚到的新货里选了两个。

        维拉叉着腰,对赤条条站成一排的女人们大声呵斥着:“从今天起,这位小姐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然有你们好受!”

        “珍惜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吧,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能活下去。”当维拉转身离去,阿兰娜低声说。

        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训练她们,她自己的业务忙得如同火烧,但她还是竭尽所能地去教她们,怎样把自己羞耻的部位打开到更大的尺寸,也教她们怎样不要哭丧着脸去迎接那些丑陋的恶魔,为了避免“吃闲饭”的非议,阿兰娜让维拉安排她们做好店里的杂务,并且在高峰时段也接待些不那么夸张的客人。

        她会用自己的技巧帮她们达到高潮,让她们不再那么恐惧和抗拒性爱。

        或是花上个把小时的时间,去同某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突破她粉红色的极限——一般来说,能放下一只拳头是个分水岭,而放下两只则是另一个。

        每次在大庭广众下表演时,她叫她们在一旁看着。

        “你们必须忘记,忘记你们原来的羞耻心和道德感,你是不是个好女孩,并不是凭下半身决定的。就像你们看到的……我是个坏人吗?”

        训练的成效缓慢却不容忽视,当三个月后,女孩们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时,二十五岁的安妮说:“帮我试试放三只手吧,我觉得我能行。”

        而当她居然成功了的时候,她们欢呼起来,疯狂地拥抱汗津津的她,脸上掩不住欣喜若狂的神情——虽然她是十个人里唯一一个生过孩子的, 但起码她证明了,那不是不可能的目标。

        而且那次,她高潮了,她的里面湿得要命——女孩们渐渐接受了这种行为带来的愉悦,阿兰娜明白,那才是带来吸引力的关键。

        她花了五个月来让最后一个女孩毕业,那姑娘长得很像杰琳,年纪也差不多大,她的体质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合适,但阿兰娜还是选了她,她自己很努力,当女伴们一个个达到标准的时候,她显得更加着急,还把自己弄伤了一次——医疗措施,阿兰娜没忘记这个,虽然在地狱找一个给人类治病的医师颇为不易,但最后坚戈里还是找了一个,他本来是给牲口看病的,不过事实证明,他的确还算称职。

        现在坚戈里已经把“最耐操!最疯狂!最漂亮!”

        的海报贴遍大街小巷了,训练过的女孩收费比一般的“消耗品”高上几番,却依然有的是愿意付钱的主顾。

        但“乌蕾妮”始终是独一无二的头牌,她那种游荡在温柔与狂野之间的魅力让恶魔们趋之若鹜,当然,还有那双不管被扯到多大,都能把肉棍裹得比处女还紧的肉洞儿。

        那日子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坚戈里在她工作的时间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向她神秘兮兮地挥手:“来我房间。”

        “有位大人物想要见你。”绿皮肤在他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吐出一串烟圈。